白河夜船

美女天才的软饭老公AKA我本人

 

【龙龄】万有引力(一发完)

#娱乐圈AU,大明星王九龙X素人张九龄

#酸甜地下恋情+超自然现象

#BGM:secred play secret place —mytryoshka

#感谢 弥赛亚、karma 的打赏。喜欢请三连哦!鼓励小林一下!

————————————————————

00.

房间内终于暗下来,窗外月亮很亮很远,像一豆莹莹的白灯。

张九龄以前觉得月光是冰冷的,任谁也无法握在手中,这时才知道月光也可以像雪,湿润地飘落在他枕上。

高个子的男人就睡在他身边,很安稳很香甜的样子,薄薄眼皮轻阖,由于被窝里的温热泛出淡粉色。他睡着后就褪去平日里霸道的模样,转变为乖乖侧卧着的小男孩。也只有这种时候,张九龄才能意识到,原来这孩子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啊。

张九龄想抬手碰碰他被长睫敛住的眸子,又怕他突然醒来看到自己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迟疑的指尖只好落他发上,顺着柔软的发梢轻轻抚摸。

临睡之前,他对着窗外游荡的夜,对着苍白稀薄的月光,对着熄灭后的白炽灯,无声地许下愿望。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拜托拜托,请让这个男人永远属于我吧。

 

01.

最先发现事情乱了套的是王九龙。

他只是想下床刷个牙而已,却怎么也走不到洗手间。身后似乎有股不知名的力量附住他的双脚,走得越远那力气越大,仿佛在腰间绑了个弹簧似的,稍不注意就要被拉扯回原地。

王九龙被吓到了,干脆顺着力量扑回床上,仓皇地摇醒张九龄:

“宝贝,宝贝你醒醒。”

张九龄半梦半醒,恍惚听见王九龙叫自己,于是顺从地将意识于混沌中艰难抽离:“……你要走了?”

其实他惯常有起床气,只是对着王九龙不敢发也不会发。如果王九龙愿意,张九龄为他保留一辈子吵醒自己的特权。

“不是……”王九龙欲哭无泪,“我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张九龄迷茫地眨眨眼,从王九龙怀里爬起来,下意识揉揉脸颊让肌肉不那么僵硬,做起表情不至于丑丑的:“你说什么梦话?”

“是真的。”王九龙抱着他的腰让他站在床上,一边给他找衣服一边苦笑。

张九龄的上衣被丢到床下,王九龙翻了翻,发现已经被撕扯烂了,于是干脆给他套上自己的衬衫。

浅蓝色衬衫下摆堪堪搭在大腿根上,勉强遮住肉肉的屁股,像什么小电影中的装扮。张九龄索性也懒得再找裤子,被王九龙牵着长了一截的袖口磕磕绊绊往前走。王九龙带他到洗手间门口,紧张地让张九龄注意看,小心翼翼提起一口气,迈开步子。

然后顺利地跨进了门。

张九龄倚着门框看他手足无措的表情,细声细气打了个哈欠:“哥,你大早上能不能别戏瘾大发?”

他昨晚盯了他男人半宿,实在是困得不行,半闭着眼睛就要往回走。

走了两步发觉迈不开步子了,他使劲扭扭腰却还是没办法挪动一分,混沌的大脑这才感觉出点儿诧异来。

王九龙见他被困住,皱起眉心就要往这边赶,他脚一动,张九龄就觉得那股阻力一松,整个人应避不及,直直往前摔下去。

酒店的瓷砖地板冰凉,磕上腿骨钝钝的一声闷响。张九龄彻底给痛醒了,抱着腿迷茫地跪坐在地上,仰头看见王九龙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慌得蹲下身去看他膝盖。他的眉眼沉沉,似乎真的很心疼。

那一小块薄薄的蜜色皮肉被磕得泛红,估计明天就会青紫起来。

张九龄却不在意这个,他在看王九龙的脸,看他纤细的睫毛和发梢,看他担心的表情,迟钝地被汹涌情绪淹没呼吸。

爱和疼痛本质上都是感受,总会有时效,像海市蜃楼,随时间慢慢消逝。

张九龄此时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疼了,但他却想,自己喜欢对方的心情会不会就这样永存下去。

也许会永远望不到尽头吧。

“地上凉,先起来。”王九龙把他抱回床上,像个体贴的男友一样为他卷起衬衫袖子。

张九龄很想不合时宜地问他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动了动唇,终究还是退缩了,只发出了一点气声。王九龙自然没听见,垂着眼很细致帮他抚平袖子褶皱,呼吸清浅,估计脑子里在思索今早奇怪的事。

于是张九龄也跟自己说,不能再想王九龙了。

他努力地转了转初醒的理智,昏沉大脑电光石火间闪过昨晚睡前许下的愿望。

“拜托拜托,请让他永远属于我。”

 

02.

张九龄最终也没告诉他昨晚的事。

他们坐在保姆车后座一起去机场,张九龄偷瞄到王九龙糟糕的脸色,一时难受极了。偏偏他性格要强,面上半点儿不显,一路平静地望向窗外。自己的侧脸轮廓倒影在浅绿玻璃上,看起来很寂寥。

他从没跟着王九龙出去过。接机送机无数次,却一次情侣旅行都没有——他们算是情侣吗?张九龄也不清楚。

王九龙是大明星,行程总是很忙,国内国外四处飞,有时两三个月都没办法聚上一次。在国内时倒常来找他,但也只是匆匆一晚欢愉,第二天又早早起来洗漱,去赶下一个通告。一开始他走,张九龄还会不开心,抱着他在门口接告别吻,缠绵悱恻地亲上几分钟。后来张九龄就习惯了,干脆蒙头睡过去了事,不用面对骤然失去他的低落心情。

更多的时候,是张九龄自己在窄窄卧室里抱着膝盖,一遍一遍回放王九龙的综艺节目。也不开灯,仿佛昏暗环境下王九龙的表情会更生动似的。

看着综艺上开怀大笑的王九龙,张九龄总想自己平时可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过。他家里不方便,常常是王九龙打电话叫他去酒店,从进门就被一米九三的男人按在墙壁上亲吻,然后极焦躁地褪去衣物,直到一丝不挂,直到他受不了地哭出来。

其实他从看到对方的那刻起就想哭了,只是总会憋到最后。借着招架不了的快感,大颗的眼泪终于能肆无忌惮地落下来。

和王九龙这么不清不楚两年,他有时也想嘲笑自己,想起自己一开始也没那么喜欢王九龙啊,只不过是寂寞了玩玩而已。第一次见面他还觉得王九龙是个小白脸,谁会想到后来竟然会这么爱他呢。真是世事难料,报应不爽。

现在被非自然现象强迫和自己捆绑,不得不一起去另一个城市跑路演,王九龙想必非常不高兴吧。他惯常是喜欢自由的孩子,怎么愿意时刻带着自己这个负担。

张九龄微微叹了口气。副驾驶的助理看见了,调笑道:“怎么?和王哥吵架了?”

王九龙的团队之前只知道他有个固定的情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张九龄。不知为何,却对他是个男人一点吃惊抵触都没有,一个个都是自来熟,插科打诨起来倒消减了张九龄的不安。

他还没回答,王九龙便不耐道:“闭死你那个嘴。”

助理被他恶劣的脸色吓了一跳,朝张九龄吐吐舌头,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张九龄更难受了。

他抿起唇,有点无所适从。他想从气氛凝滞的保姆车里逃走,却知道自己和王九龙现在最多只能拉开两米距离,于是转而责怪自己脑袋一热,许了那么一个愿望出来。

如果能够取回昨晚许下的愿望就好了。今天就不至于那么麻烦了。

反正他注定会成为很多人的月亮,不属于我也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张九龄问自己。

真的吗?

他的思绪混乱起来,自己和自己撕扯着打了一架。

王九龙却不知道他的理智和真心互相扭打得鼻青脸肿,毫无心理负担地搭上他肩膀,道:“我好累啊,宝贝你过来点。”

王九龙是惯常叫他宝贝的,潦草语气中含着张九龄分辨不出真假的宠爱。

最开始的时候,一句“宝贝”就能抵消张九龄所有的委屈,后来听得多了,也慢慢麻木了,状态最差的时候他甚至会想王九龙是不是管每一任情人都叫宝贝——实际上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王九龙到底有过几任。

再后来他就强迫自己相信了,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

听见王九龙说话,张九龄终于停下脑内互殴,乖乖往他那边靠了靠。

王九龙也不避讳前面还有人,一把将没防备的他揽进怀里抱紧了,小狗似的埋头在他颈窝里嘟囔了句什么,张九龄听得模模糊糊,只辨认出一句“宝贝”。

对方平稳湿润的呼吸轻拂过他的皮肤,于是他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在为什么心情低落,转而专心地抱着男生的背,低着眸子专心去数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天哪。张九龄的理智在骂,你真的没救了。

原来两年他所长进的,只不过是从一句“宝贝”,到一个紧紧的拥抱而已。

 

03.

下车的时候,张九龄听见助理在骂骂咧咧:“带着对象出来撒狗粮的老板还有没有人性了!”

他抿唇忍住笑,旁边一手揽着他一手插兜的王九龙抬起长腿踹助理屁股上,闲闲道:“有意见你也去找一个啊。”

他们一行人低调地进了机场,王九龙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因了今天的变故特意走了VIP通道。就这样,张九龄还听见有小姑娘的尖叫,大幅度挥舞着手幅,狂热地喊着“楠楠!”“楠楠!”。

张九龄瞄了一眼,那手幅很眼熟,自己满满攒了有一抽屉。

小助理似乎觉得与有荣焉:“你瞧我哥这人气!”

张九龄有些心酸地垂了垂眼睫,抿起唇没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坦率地表露爱意,也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勇气做的事了。

而且,张九龄从来没能叫过他楠楠。

等上了飞机,他们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王九龙今天话异常少,刚起飞就昏睡过去,张九龄这才意识到他大概是真的很累。

他拿了个巧克力棒贿赂助理,问他王九龙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助理很会拍马屁地说谢谢老板娘,一边拆包装一边回忆:“之前忙电影路演,各地飞了一个月吧。本来日程是一个月多的,王哥非火急火燎地休了一天假,我们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他装模作样地朝张九龄眨眨眼,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张九龄一怔,显然没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事。

“老板娘,”助理不敢说得太大声,“我跟了王哥四年,第一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呢。你都不知道,老些女明星可喜欢我哥了,我哥理都不带理的……”

他说得起劲,张九龄却觉得如坠云里雾里。

从旁人的嘴里听起来,王九龙好像很爱他。

他愣愣地坐回去,连助理什么时候结束了长篇大论都不知道。

他总觉得和恋人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他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灰姑娘,等待每一个黄昏,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魔法送回他的恋人,露水一夜后又在清晨姗然离去。

这个比喻让他忍不住笑起来,略略偏过头,看着沉睡的男人。

王九龙眼下有明显的乌青,就连睡着也微皱着眉心,神色疲惫。

原来王九龙也会有想念这种情绪。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张九龄不敢伸手碰他,怕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有长枪短炮正对着自己,随时准备亮起闪光灯。他用视线慢慢描摹王九龙被口罩掩住的面容,从冷峻的眉到锋利的眼尾,回忆这双眸子看着自己时,眼底荡漾的东西。

那是爱吗?

温暖的,柔软的,闪闪发光的。

那是爱吗?

 

04.

直到他们到了酒店,王九龙干脆把小助理锁在外面,连带着他“下午有路演!”的喊叫,也被一起隔绝。

张九龄有点忐忑,道:“下午怎么办?”

他们刚刚试了一下,那力量已经有所减弱,俩人大概能拉开十米的距离了。

王九龙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低笑道:“没事,我跟他们说你是工作人员。”他坐在床上伸展四肢,“今天是最后一场,晚上再吃顿聚餐,我就有一整周的休息时间了。”

他对着张九龄扬起疲惫的笑,淡黑色的眼很温柔地望着他。于是张九龄情不自禁倾过身去,王九龙抱着他的腰往后倒,两个人就此陷进柔软床铺,交换了一个不含欲望的浅吻。

张九龄额头抵在他胸前,被对方的心跳声震红耳朵:“为什么不等到放假再去找我?”

王九龙很显然被他问懵了:“什么为什么?”他像个孩子一样理直气壮,“你是我男朋友,难道不是我想什么时候见就可以见么?”

张九龄噗地笑出来,又想问他既然如此上午为什么不高兴。

可是终究没勇气问出口,只烂漫地笑着,给了他一个奖励的轻吻。

他现在已经很知足了,不可以太贪心。

下午的路演张九龄果然跟去了,小助理一见他就表情微妙,小声问王九龙是不是脑子瓦特,居然这么大胆。

王九龙没办法解释,语焉不详地打了一会太极,居然被小助理得出“近日就出柜”的推论,手忙脚乱地联系公关去了。

王九龙一时啼笑皆非,这时电影已经放完了,主持人在有请主创上台,他便给了张九龄一个“乖一点”的眼神,跟着导演一起上台去。

路演无非是做些采访,回答一些观众问题,张九龄乖乖搬了个板凳,就坐在舞台侧面,确保他一下场就可以看见自己。

在后台看王九龙微笑着和粉丝互动,张九龄只觉得恍然。

两年了,虽然他早已适应了和王九龙间忽远忽近的微妙关系,却从未像现在一样清楚意识到,对方在人群中央到底有多光芒四射。

就连王九龙圆圆的后脑勺,在他眼里都要比别人可爱出那么一大截来。

可是他越发光,张九龄就越害怕。

怕他对自己的笑容掺了假,怕做得不够好抓不住他,怕从头至尾大梦一场。

这个男人没办法长久陪在他身边,没办法和他迎接每一个晨曦。他在大部分时间里,给张九龄带来的都是妄自菲薄,患得患失,以及无止境的退缩。

可也是这个男人,会温柔地抱着他睡觉,会轻轻吹他磕到的地方,会因为想他无论如何也要请假,会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啊。”

这是爱吗?

张九龄无法确定。

他觉得偶尔奢望一下大概是没有罪的,可他又怕上天觉得他太贪心,连仅有的一点恩惠也要收回。

 

05.

晚上聚餐没有大操大办,就订在酒店一楼的饭店。而张九龄和王九龙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到足够他在酒店房间休息而王九龙在下面聚餐,看来张九龄的愿望也是有时效的。

张九龄说不好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他一个人在床上玩着iPad,觉得房间太大了,空空荡荡,总是静不下心来。

玩了五十多盘人机五子棋,九胜四十三负,王九龙终于回来了。

他似乎喝了酒,张九龄听见小助理混乱地在劝他那是身份证不是房卡。张九龄翻身下床,光脚踩在地砖上,被冰得打了个冷战。刚走到玄关,小助理一把推开门,满头是汗地扶着王九龙,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似地笑了:“老板娘,靠您了哈。”

他把王九龙往门框上一放,一副很怕打扰他们的样子,撒丫子就跑。

张九龄:“……”

他叹口气,小心伸手去扶脸颊泛红的高大男人,对方却不高兴地皱着眉:“我明明没醉。”他踉踉跄跄自己走了几步,“你看,我还能走直线。”

张九龄不忍戳穿他都快拐进卫生间了,哄小孩子似的牵着他的手往床边走。王九龙前几步很乖,后来就不听话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脚,只把一颗毛绒绒的头放在床上。

张九龄哭笑不得地调高空调温度,便听见醉酒的男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放假了。”他喃喃说。

“嗯,你放假了。”张九龄应和着他,蹲着身拿热毛巾给他擦脸。

王九龙望着吊顶,任他在自己脸颊上揉圆搓扁,继续自言自语:“放假了,就能去找九龄了。”

张九龄的手一顿。

王九龙感觉到给他抹脸的人不动了,皱皱眉心,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欢喜的表情真实又动人,眼尾被酒气熏红,眼里盈盈一层水雾,衬得如同星子一般。

张九龄以前从没见他醉过,自然也不知道他醉后这么坦诚可爱。

他伸出手轻轻在王九龙眼角蹭了蹭,想试试能不能蹭下一点薄红来,鬼使神差叫他:“楠楠。”

王九龙一怔,随即瞪大眼睛:“你叫我楠楠?”

“不可以?”张九龄微笑着摸摸他头发,不知怎么有点想哭,“你喜欢吗?”

“喜欢……”王九龙粲然地笑起来,黏黏糊糊凑过去抱他,嘴里嘟囔叫他“宝贝”,让他过来抱抱。于是张九龄干脆分开双腿跪坐在王九龙大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亲他睫毛,又抛了一个问题。

“楠楠上午为什么不开心啊?”

到底是嫌他碍事,还是觉得负担?

这种话,也只有王九龙喝醉的时候他才敢问出口。

王九龙乖顺地闭着眼睛任他亲,闻言有点委屈地瘪嘴:“一起外出很危险。要保护九龄,在有足够能力之前,不可以曝光。”

张九龄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奖励般亲了他一口。

王九龙有点窘迫地闪躲,说自己刚喝了酒,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张九龄这才知道原来王九龙和他一样,也怕自己不够完美,怕叫他不开心。

可是张九龄只觉得他简直可爱过头了。

高大的男人蜷缩在床脚,把过热的脸颊贴在他肩上,长手绕过来紧紧拥住他。胸膛贴着胸膛,张九龄感受到砰通砰通的奇异心跳。

这么坦率又诚实的王九龙,粘人精似的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开。

简直要了他的命。

两个人依偎在一处,冷空气也无所遁形,被炙热的呼吸加温。张九龄摸着他的后颈,由于极度的心满意足,指腹都在发烫。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得柔和:“那你告诉我,至今为止你有几个宝贝?”

王九龙迷茫地眨眨眼,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数,数来数去却连个二都数不出来。他望着自己唯一举着的一根手指,点点头确定道:“没错,只有一个。”

他很认真地对着张九龄轻轻微笑,湿润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也是第一个。”

张九龄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他不得不伸手遮住王九龙漂亮的眼睛,怕自己会心动到不能自拔的程度,吸吸鼻子,混着哭腔勉强道:“最后一个问题,王九龙。”

对方的睫毛轻轻刷过他的掌心,带来触电般的麻酥酥,从手指到心尖,都像被微小的电流刺激着,叫他浑身发软。而毫无察觉自己影响力的王九龙只是大型犬一般很安心地蹭着他的手,半闭着眼,舒服地低声咕哝。

张九龄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他不想再无止境地猜测下去,他像个亮出所有筹码的赌徒,在问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用光了所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告诉我,你最爱谁?”

安静的瞬间,他的脑子像要爆炸般预想了无数种可能。这些想法把周围空气都阻塞,他心跳过速开始窒息,心像钟摆一样不安定地摇来晃去,等待王九龙给他一个最后的审判。

而王九龙的回应和亲吻一起到来。

他贴住张九龄的额头,柔软的唇瓣碰在他的嘴唇,轻轻张合。张九龄看见他浅黑色的瞳孔含着笑,像闪闪发光的琉璃。

“你好傻啊。”

他用了最温柔的气音,似乎怕声音过大会把面前流着眼泪的男人吓跑。神色也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组成张九龄最想要的回应。

“但我还是好爱你。”

“我的九龄。”

 

06.

感谢万有引力,将我拉扯向你。

  

【FIN.】

  2776 104
评论(104)
热度(2776)
  1. 共1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白河夜船 | Powered by LOFTER